第四章的深层行为
此时,年轻公司的员工进入房间,对优素福说了两句话。优素福表示歉意,随着那个员工走出房间。
优素福离开后,佩迪斯对罗森说:我不知道优素福所说的心平气和是什么意思。你能再告诉我吗?
当然可以。罗森说:首先,比较萨拉丁和早期十字军对耶路撒冷的占领。他看了佩迪斯,你发现这两场胜利有什么区别吗?
当然,佩迪斯回答,十字军表现得像野蛮人。
萨拉丁呢?
无论如何,作为开始攻击的人,他都很亲切。佩迪斯接着回答。
你能详细说说你指的仁慈是什么吗?罗森问道。
佩迪斯停止了,我的意思是萨拉丁好像考虑过他部下的失败者。但是,十字军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,野蛮地表现出来。他们只是不停的杀戮,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人命。
确实如此。”罗森表示同意。“对最早入侵的十字军来说,他们丝毫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,也就是说,十字军并没有把他们当作真正的人来看待,而只是看成东西或者奴隶,可以随心所欲地驱使和消灭。
萨拉丁相反罗森说:在他眼里,被他打败的人也是活着的个人,他正视,尊重他们表现的人性。他可能希望这些人永远赶出自己的领地,但敌人也是人,他尽量正视、善待、尊重他们。
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卢说:你说的是九百年前的老故事,还是战争故事。这和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关系?想到优素福也谈到了他的公司,他又说:和我的员工有什么关系?
罗森对卢说:在所有选择的关头,我们像萨拉丁一样亲切,像入侵的十字军一样残酷。我们如何对待孩子,配偶,邻居,同事,还有陌生人,我们是把他们视为和我们一样的个体,还是只是个体?他们是像我们一样值钱还是不值钱?如果是前者,我们对待他们的心情是平静的,如果我们把他们视为低自己,我们对待他们的心情就是敌对和冲突状态。穆斯林对别人很亲切,别人对穆斯林很残忍,是吗?但我觉得这种看法太幼稚了。卢说反对,他想起了曾经听说过的罗森的故事。你父亲死于你赞美的人的手,说这样的话,真是令人吃惊。”
罗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:“卢,优素福和我从来没有称赞过任何人,除了萨拉丁。在每一个国家、每一个群体中,总有一些人具有慈悲心怀,而另一些人则没有。用单一的眼光看待某个特定的种族、文化或信仰中的所有人是错误的,因为这没有把他们看作是真正的人。现在,我们就是要试图避免这种错误。在我看来,萨拉丁是我们学习的榜样。面对这种反驳,卢不知道如何回答。他觉得在人群中变得孤立无援了。
“通过对比萨拉丁和十字军对耶路撒冷的不同占领方式,”罗森继续说道,“我们学到的重要一点就是:几乎任何行为,甚至残酷如战争的行为,都能以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进行。”说到这儿,他走到白板前,画了如下这样一幅图:
“好好想一想,”罗森说着,转身面向大家,“萨拉丁的故事告诉我们,有些东西比我们的行为更加深刻,也就是哲学家叫做‘存在方式’(wayofbeing)的东西,或者说,是我们对他人的看待方式。哲学家马丁·布贝尔一直在阐述这个理论。他认为无论我们做什么,我们都处于我-那个和我-你的世界。换句话说,在‘我-它’这种观点下,我们总是将他人看作是东西——比如说,看成是障碍、可供驱使的东西,或者是毫不相干的东西;在‘我-你’这种观点下,我们将他人看作是真正的人。联系萨拉丁这个故事,那么就存在两种占领耶路撒冷的方式:以人的角度,或者以物的角度。”
“可是,谁管你是怎么占领的呢?”卢脱口而出,突然觉得又是一轮争论开始了,备感振奋。如果你必须占领它,就占领它很简单。士兵在战场上没有时间考虑站在自己枪口对面的人的死活。事实上,让他这么想是危险的。当他需要开火时,他会犹豫。
卢的话正好说到佩迪斯的心里,他也对刚才罗森的话感到困惑。是的,卢,你说得对,卢担心士兵会把敌人视为盟友,对吗?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这似乎是个问题。罗森同意他的话,但对萨拉丁来说,这是个问题吗?
当然是啊卢反驳。因为有佩迪斯的附和,他说:他释放敌人,带着财产,完全被他们利用了。
如果我们认为别人是真正的人,就让他们带着财产离开,这意味着我们被别人利用了吧?罗森问道。
是是这样,卢说:至少你刚才的话,让人感觉像是这样。
错了,他不是那个意思伊丽莎白不同意卢的意见。“看看那副图,卢。行为位于图的顶部,两种基本看别人的方法在图的下面。罗森的意思是,他写在行动区域的一切——例如,占领耶路撒冷,用国库支付人民——可以用两种存在方式完成,平静的心和战争的心。
那么好,谁用什么方法做?卢反击道。如果你必须占领耶路撒冷,就占领。谁会管你怎么去占?如果占领了就好了!
罗森说:科里很在意。
?
科里在意。
他在乎什么?
他很在意他是一个人还是一样。
卢什么也没说。
卢,把平等的人看作是不如自己的东西,本身就是暴力行为,像脸上扎针一样伤人很深。心理创伤比身体创伤难以愈合。
耶路撒冷的居民明显也在意罗森继续说:但更重要的是,你也在意卢。他补充了一句话。你在乎你是被视为一个人,还是被视为一样。事实上,你最在意的也就是这点了。”
“你根本不了解我,”卢不同意地摇摇头,反驳道,“我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的,问问我妻子你就明白了。”
坐在他身边的卡罗尔脸微微泛红,显然对大家的目光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有些措手不及。
罗森和善地笑了笑:“卢,事实上我认为你很在乎。”
“那么你就错了。
也许是这样,罗森点头,这也许不是我第一次犯错。但是,今天上午,你在乎别人是否同意你的意见吗?
卢想起伊丽莎白同意他的意见,想起佩迪斯和他的意见一致时,他有多高兴。
如果是这样,你就会关心。罗森继续说:但最终只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感觉卢被刺痛了。
“存在方式在实际中很重要。”罗森接着说,“首先,想象一个困难的商业情境,比如说一个复杂的谈判。你认为哪种谈判者更可能完成一场陷入困境的交易,是那种把谈判对方看作是物体的,还是将其看作是真正的人的?